中国运营商破局，找到第二增长曲线
作者／ IT时报记者 钱立富
编辑／ 钱立富 孙妍
近日，美国最大的电信运营商Verizon宣布了最新的裁员计划，将在明年3月底裁掉4800名员工，约占现有员工规模4.5%。为此，Verizon将支付高达19亿美元的遣散费。
这只是美国运营商裁员大戏的最新剧集。这些年，美国运营商疯狂裁人，如在2023年，美国第二大运营商AT&T至少裁员6300人，Verizon裁员 2900人，第三大运营商T-Mobile裁员5000人。进入2024年，裁员风潮不止，除了Verizon，美国第四大运营商Dish Network裁员约1/3。
图源：pexels
美国运营商疯狂裁员只是缩影，折射出当前全球电信业陷入收入增长乏力的困难处境。
数月前，全球市场调查公司Dell，Oro发布了一份报告，分析了全球主流运营商在过去十年的发展情况，结果令人沮丧。报告显示，占全球前80%收入的电信运营商营收之和，在2014-2023年这十年的复合增长率为零。
可以说，全球运营商行业度过了沉沦的十年，究其原因，在于用户市场趋于饱和，通信业从高增长进入了低增长周期。
这十年，通信技术快速跃迁，从3G、4G奔向了5G，用户每月消费的数据流量急剧提升，从十年前的几百KB、几M提升至如今的几十GB，但是用户ARPU几乎不随技术进步而增长，当用户渗透率达到一定水平，即进入用户饱和期，通信收入一般会出现低增长甚至零增长的现象。
中国运营商是个例外，信通院报告显示，“十四五”期间，我国电信业收入年度复合增长率提升7.3%，几近“十三五”复合增长率水平的两倍，净利润则维持在9.5%以上。
中国运营商之所以成为例外，是因为在网络业务这“第一曲线”的基础上，打开了以云计算为代表的“第二增长曲线”。以中国电信为例，2019年天翼云收入为71亿元，而到2023年，收入规模接近1000亿元。新兴业务收入成为拉动各家运营商收入保持快速增长的主要动力。
Verizon、AT&T等欧美老牌运营商不是没想过进军云计算领域，打开“第二增长曲线”，但最后都铩羽而归。尤其是在2016年、2017年这段时间，当中国运营商纷纷加码数据中心、发力云计算时，美国运营商纷纷将自家的数据中心出售给第三方，或者关闭自家的公有云服务，比如Verizon将自己的数十个数据中心出售给了独立数据中心运营商Equinix。
过去十年，尤其是过去五年，中国运营商处于高速发展时期，但如今，同样遇到极大压力和挑战。
2024年上半年，我国电信业务收入增速“拦腰式”斩断，尤其是移动数据流量业务收入同比下降，使得行业收入基本盘受到影响。电信运营商面临的网络运维挑战、运营成本压力也不断加大，明显的佐证在于，中国三家运营商的CAPEX营收占比和OPEX营收占比都远高于全球Top10运营商平均水平。
可以说，包括中国运营商在内的全球运营商，正处于新的转型升级关键期，那就是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通信，从而带动整个产业迸发出更强大的生产力。
现在，人工智能已经成为全球电信运营商关注的重点。GSMA的调查显示，全球领先电信运营企业对AI的关注度最高，甚至超过了前期热点领域政企数字化服务和5G/5G-A/6G。
不过，在这过程中，各国电信运营商在路线选择上存在一定差异。一是以AT&T、Verizon为代表的美国运营商，因为之前的战略举措，在云基础设施方面没有积累，目前定位于AI使用者的角色，利用AI推进智能化升级，提升自身生产经营效率；二是以西班牙电信、沃达丰等为代表的欧洲电信运营商，与基础大模型公司、专业模型公司、算力基础设施提供商等生态合作伙伴联合提供行业数字化、智能化解决方案；三是以中国电信、中国移动、中国联通等为代表的中国运营商，积极投资建设算力基础设施，并在基础大模型、专业大模型领域积极布局，整合自有和生态资源能力，面向消费者、政企客户提供智能化、软硬件一体化服务。比如在智算体系建设方面，中国运营商发展迅速，以中国电信为例，仅2024年上半年，就新增了10EFLOPS智能算力，超过上年全年新增规模。
毫无疑问，中国运营商对于人工智能拥抱得最为彻底，智能化发展体系更全面更强劲，目前从应用范畴和效果来说，也处于相对领先的位置。
过去十年，中国运营商率先从“网络”运营商升级成为“网络+云计算”运营商，打开“第二增长曲线”，在全球电信业整体疲软之时，却是“风景独好”。如今，又一次到了转折关口，运营商须从“网络+云计算”运营商向“网络+云计算+AI”运营商升级，中国运营商拥有良好的基础，但也面临着不小的困难，比如算力基础设施运营存在较大技术和商业挑战、大模型商业闭环亟待建立等等。
我们期待着，中国运营商能率先破局，成功打开“第三增长曲线”，迎来又一个丰收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