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我们将告别寅虎迎来卯兔,在辞虎迎兔之际,又遇到一个老话题,就是十二生肖的起源,到底是中国文化,还是源于国外?
所谓十二生肖,其实并非中国特有,据说古埃及、巴比伦、古印度、古希腊等都用十二生肖,且各国生肖都比较相似。
古巴比伦十二生肖为牡牛、山羊、狮、驴、蜣螂、蛇、犬、猫、鳄、红鹤、猿、鹰。古埃及、古希腊的与之大致相同,只是“蜣螂”变成了“蟹”,古希腊将“猫”改成了“鼠”。
古印度的与中国更为相似,为鼠、牛、狮、兔、龙、蛇、马、羊、猴、金翅鸟、狗、猪。除了“狮”与“金翅鸟”之外,与如今中国生肖基本一致。
正因如此,中外很多学者认为“中国十二生肖源于国外”。
1906年,在《突厥十二动物轮回》中,法国学者沙畹认为“十二生肖起源于西域或突厥”。
1929年,在《释干支》一文中,郭沫若认为中国生肖源于巴比伦的黄道十二宫,西域诸国模仿十二宫造十二生肖,后来被引入中原,形成了如今的十二生肖。
前些年,担任过新疆社科院院长职位的李树辉教授(下图),曾公开表示:“十二生肖不一定是中国的传统文化,这很可能是从外国传入中国的。”
那么,十二生肖真的可能是外国文化吗?笔者认为,以事实说话,十二生肖在中国已有2800年历史,不太可能源于国外。
首先,周朝必然已有十二生肖
商朝有没有十二生肖,如今不能肯定,从殷墟考古与甲骨文来看,似乎还没有相关的证据,但到周代时,十二生肖文化必然已经出现,文献资料足以证明这一点,不妨看一看以下三点:
一,《诗经·小雅·吉日》记载“吉日庚午,既差我马”,其中“午对马”,无疑就是生肖文化。此篇文章写的是周宣王(前828年-前782年在位)打猎并宴会宾客,因此说明周宣王时已有生肖文化了,距今2800余年。
二,《左传》鲁襄公(前572年―前542年在位)七年、二十年和二十三年,陈国庆氏有庆虎、庆寅二人相见,说明二人处于同一时期,为何他们名字是“寅与虎”?现代学者猜测二人大概是兄弟,故而如此取名,即“兄弟联名”,由此也说明当时应该已有生肖文化了。
三,《吕氏春秋》记载“季冬之月,出土牛以送寒气”,孟春正月地支为寅,依次下推季冬十二月地支为丑,所以十二月又被称为丑月,其中“丑对牛”,显然说明当时已有十二生肖。(古人称呼十二月分别为:孟春、仲春、季春,孟夏、仲夏、季夏,孟秋、仲秋、季秋,孟冬、仲冬、季冬)
由此来看,周代必然已有生肖文化,距今至少已有2800余年历史。
第二,考古发现秦代十二生肖
1975年,湖北云梦睡虎地出土大批秦简,其中一篇叫《日出·盗者》,上面就有完整的十二生肖,与后世的生肖基本相同,但“辰”没有写生肖,另外午对鹿、未对马、戌对老羊,与传统的生肖对不上。也就是说,或许当时生肖文化还未真正定型,或许战国各国的生肖文化略有不同。
1986年,甘肃天水放马滩秦代墓葬出土甲、乙两种《日书》竹简,与睡虎地秦简时间差不多,其中也记载了完整的十二生肖,除“辰虫巳鸡”外,其余完全相同。不过,该记载中“酉对应鸡”,因此“巳鸡”应该是作者写错了;同时,古代“龙”有“虫”之意,因此“辰虫”其实也可以视为“辰龙”。由此可见,秦代时十二生肖文化已经定型,起源时间必然至少要前推到春秋战国。
时间都是在秦朝,为何睡虎地秦简与放马滩的生肖略有不同?笔者认为应该与地域文化有关,毕竟各地常见动物不同,由此导致了这种文化上的差异。
第三,凭啥说十二生肖是本土文化?
从文献角度来说,最迟在西周时期,中国必然已有生肖文化,但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都比周朝久远,既然他们那时已有生肖文化,那么凭什么说十二生肖是中国本土文化呢?原因有二:
一是他们那些都是“据说”,不仅没有确切可信的文献记载,而且也没有考古证据。如果他们真有确切的比中国早的证据,那么就不是中国生肖文化“可能”源于国外,而是盖棺定论了。相比之下,中国不仅有传世《诗经》记载,而且还有考古秦简证实,可以肯定生肖文化大致存在了近3000年,甚至更为久远。
二是从中外生肖文化中,无法辨别出起源问题,如果中国生肖中存在比如“狮子”(中国没有的动物),那么可能说明一些问题,但事实上各国生肖都是当地常见动物。不过,印度生肖中的“龙”,如今考古可以证实源于中国(考古证实8000年前中国已有龙文化),那么印度生肖的起源无疑就有很多值得思考的地方了。
所以,虽说很多国家都有生肖文化,而且据说比中国的还要悠久,但就目前证据来说,十二生肖文化无疑是中国本土文化,当然未来如果有新的考古证据,也可能推翻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