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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说18岁有灾是实岁虚岁(算命说18岁有劫难)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4-08-23  来源:爱是一场闹剧  作者:爱是一场闹剧  浏览次数:100
核心提示:算命先生说,我十八岁那年有一场磨难,会改变我的一生。昨晚又开始做梦了,再一次梦见了你们还活生生的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距离你

算命先生说,我十八岁那年有一场磨难,会改变我的一生。昨晚又开始做梦了,再一次梦见了你们还活生生的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距离你们离开我已经整整七年了,梦醒了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小时候,村里来了个瞎眼的算命先生,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瞎假瞎,只见他戴着个墨镜,手里拿着根竹杖,啪啪啪的不停的敲打着地面,走起路来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我们村里还是比较迷信的,我奶奶拉着我特意去拜访这位大师,想帮我算一算我之后的“命运”。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算的,算的怎么样,当时我还小,只觉得很无聊,不如去逗逗门口的小猫小狗。

算命的结果出来了,神神叨叨的我也听不懂,大致意思就是我前世是个老和尚,慈悲为怀,吃素的,不吃肉,所以这小孩,也就是我会挑食,只喜欢吃蔬菜,对鸡鸭鹅鱼肉都不感兴趣。家里人点点头,很是赞同这位的先生算命的结果,谁料先生又说我十八岁那年会经历一次磨难,会改变我的一生。这可把我家里人吓到了,孩子可经历不了这种磨难,求大师一定要救救我。

我当时还很小,但是这种只在电视里出现的场景居然还能复刻到我现实生活里,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算命先生说呀,首先我得改名,来欺骗,来代替我去经历磨难,等到磨难结束,再把名字改回来,最后再做一场法事,就可以帮助我度过这次劫难。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我改名又改姓,我被赐姓“关”,单名一个和字,我明明姓陈啊,为什么要姓关呢,先生说我前世姓关,又称为关和尚,所以叫我关和,以后不管是谁叫你,都要叫你关和,你之前的名字暂时就不要用了,这七天,你不能吃荤,等七天之后,这个名字就代替你去承受磨难了,你十八岁的坎就可以过去了。

这一个星期还是平平无奇的度过,除了家里人都叫我关和以外,其他没什么区别,我喜欢宅在家里看动画片,那时还没有智能手机,我一天到晚守着那少儿频道,那可真是太好看了。七天后,算命先生如约而至,他还是那一副打扮,墨镜加竹竿,他是个中年人,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半仙,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谁能想到他是个算命先生呢。

他问了问我,没人喊我的真名吧,一直叫的我关和对吧,我连连点头,我都没出去过,怎么会有其他人跟我讲话呢。先生拿了一只鸡过来,抓着鸡在我的额头上转了一圈,又拿出一支毛笔,沾了点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点在了我的额头,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是多么的新奇好玩,额头上一个红点,我仿佛变成了一个小仙童。

接着先生用几个长条的板凳,搭出了一座桥,又拿出一双布鞋,布鞋里用黄纸写上了我的名字—关和,人在桥下走,鞋在桥上走,鞋和关和帮我度过了这场磨难。桥边还有四个用竹篾编成的纸人,先生让我一一给他们磕头跪拜,这是我的祖先来保佑我,来助阵的,就这样,我十八岁的磨难就轻轻松松的度过啦?

等到我将要十八岁的那年,我还是高二准备升高三,我在外地读书,只有奶奶一个人陪着我陪读,基本上好几个月才会回家一趟,我早已习惯了这样在外面求学的日子,也渐渐的忘记了那个早就度过的十八岁的劫难。

“快把你妈拉回家,她现在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你大伯家里闹呢”

我赶紧跑到我大伯家,就看见我妈妈一屁股坐在人家门口,在那撒泼打滚,说什么我不想活了,我要带着你们一起死。周围围了好多的邻居在那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制止这场闹剧,我抱起我妈,我妈看见我开了,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说“小和子,你来了,你帮我把他们都杀了,替我报仇。”我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妈妈,我一时间没想起来小和是谁,为什么叫我小和,我不是叫小松子吗。

这时,我奶奶和爸爸也来了,他们强行带走了我妈妈,就这样,妈妈还在那挣扎,嘴里对着我大伯家里喊到“这个债我一定会讨回来的,你们家人的命我也要,我要报仇,你们给我等着”。大伯听完这句话,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妈,你没事吧,你怎么啦,怎么到我大伯家去了”

“我没事,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在你大伯家,就感觉他们家我很讨厌,但是我又进不去,碰不到他们”

看着熟悉的温柔声音,我就知道这才是我的妈妈,她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她是个残疾人,天生驼背的她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方便,但是她把家里照顾的井井有条,待人温柔,十里八乡的都很喜欢我妈妈,我爸爸也是残疾人,他是天生兔唇,相比于面部残疾,我爸爸的身体很健康。而我,在别人看来,两个天生残疾人,生下来的孩子居然是“完整”的,让他们感觉我实在是太幸运了,天选之子!但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由于妈妈的驼背,我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受到了压迫,我的脊椎也是侧弯的S型,而我的左眼,天生就看不清东西,只能感光,分的清楚颜色,所有的物体都是一个大致的轮廓,我并不晓得是什么意思,我小时候天真的以为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左右眼就应该是这样的。直到现在,我还会天真的以为,我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阴阳眼吧,呵呵,假的。

之后还是跟原来一样,天天三点一线,学校 ,食堂,租的陪读房子。直到有一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在操场上站着,上到一半的时候,小腿特别是膝盖就疼的不行,就好像这腿不是自己的,是那种透过骨子里的疼,我根本走不了路,最后还是同学架着我回到教室,就很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开始钻骨刺痛,医务室看看,问我有没有扭到,或者是撞到什么地方,我都摇头,我一直在操场站着的,哪里会受伤。老师打电话给我奶奶,我奶奶把我送到医院去拍片子,没有任何问题,也不是软组织挫伤啥的,我回到家里,整条腿已经不能弯曲了,动一下就疼的不行。我请假在家休息了好几天,原本以为过几天就会有好转,结果还变本加厉了,虽然我还能走,但是走一步都费劲,就感觉被人拿锤子敲打着膝盖一样。

我请假回到老家,我奶奶感觉这么严重,医院也没检查出来什么毛病,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带我去找了镇上的神婆。我被搀扶着进了人家神婆的院子,那院子不大,只有一条大黄狗被拴在笼子里,这狗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还好被拴着,我害怕它会突然冲出来咬我一口,果然,我一进门,狗就盯着我叫,我真怀疑这狗是不是有毛病才被栓在笼子里的,神婆家里是老旧的土瓦房,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墙壁都已经泛旧泛黄,跟经历过大战一样,墙上有用铅笔写的电话号码,还有挂着的老黄历,就中间的柜子上摆放着一尊观音菩萨,神婆让我跪下来给菩萨磕头,我忍着疼跪了下来,她随即就把菩萨后面的插头插上了,菩萨发出了七彩的光……

然后她开始点香,小小的房间里云雾缭绕,到处是肉眼可见的香气,房间很昏暗,只有菩萨发出来的LED灯照亮着这个小房间。我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就已经让我疼的直冒汗。神婆又拿出来两个半月形的东西给我,我摸着像是木头,两个还能合在一起,她让我扔地上,如果是一正一反,那就好说,如果不是,那就比较麻烦了,我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我照做就是了,一正一反还不简单吗,结果扔了好几次,都没有一正一反,神婆看了看地上的“木头”,弯下腰替我摆了个一正一反出来……我是没想到,还能这样玩。

神婆没说什么,又领我出去,让我把腿搭在板凳上,她拿起菩萨面前供着的三炷香,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又喝了一口酒,噗呲朝我腿上喷去,然后拿三根香转圈圈,一副要拿香扎我的样子,我看着散落在腿上的香灰,并没有那种灼烧感,就感觉这香已经熄灭了很久一样。然后她让我忍住,开始在我腿上不停的敲打,一开始被她打的疼得我差点喊出声来,之后随着她的不断击打,这疼痛感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是已经好很多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毕竟我都上高中了,这种事情我肯定是不信的。随即神婆向我奶奶解释说,我在操场上踩到人家的头了,他就想给我点教训,就一直抓着我的腿不放,刚才跟他沟通,他也没准备放手。

我当时满脸问号,什么踩人家的头,我不是一直在操场站着吗,不会是鬼吧。听说学校都是依着坟地而建,目的就是用学校的生气来镇住死气,这种事我不止一次的听过,毕竟我小学操场围墙外面全是坟堆,我小时候还跟同学一起去探险,虽然没见过那所谓的鬼,连鬼火都没见过,但是那货真价实的坟墓着实让我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为什么别人没事,就我腿一直疼到现在,凭什么?我不是很理解。

“人家都是有上人(上三代)保佑,你家上人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空管你”,神婆说的话听的我一愣一愣的,奶奶就问怎么回事,该怎么解决才好,有一次就有两次,万一再有人缠着我也不是办法啊。神婆说,“原本是上三代,你们每年清明,大年三十都是给他们烧纸求护佑,他们接受你们的香火保佑你们,但是你们家有六个神位,只有一个香炉,你家上人香火根本就吃不到,又怎么会保佑你”。反正这种迷信的话,我一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神婆确实用她那神神叨叨的法子帮我治好了腿,她让我奶奶再请个香炉回去,两个香炉都上香,他们就够分了,不知道那三个是怎么来的,不应该啊。(以至于到现在,我家堂屋里摆放的一直是两个香炉)神婆又打电话给她师兄,一个很慈祥的老爷爷,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也是会这种迷信的东西,老先生拿出他的小挎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张黄纸,一根毛笔,一小罐朱砂,要了我的头发跟出生年月,我是99年腊月份晚上九点出生的,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阴[思考],然后老先生用毛笔沾着朱砂在黄纸上写了我的生辰八字,把我的头发包在了里面,折呀折,最后成了一个小三角,说是啥护身符给我防身用,我对这个小玩意很是喜欢,虽然不迷信,但是这种电视里才有的东西,确实很新奇!

渐渐的,我感觉家里一直有事瞒着我,而且是很不好的事情,但是我一直在上学,也没空回家,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我奶奶跟我爸爸打电话,电话那头说什么小芳又到人家闹去了,还往大伯家锅里下老鼠药,还好发现的早,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我很好奇,别人是怎么发现老鼠药的事的,结果是我妈妈放完了之后主动跟人家说自己放了药。他们也没有对我妈妈做什么,只把她当做精神病一样的看待,可是我妈妈不是这样的啊,她怎么会得精神病呢,我问奶奶带妈妈检查了没有,她说医生给我妈妈开了药了,奶奶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电话里听到的,我耳朵又不聋。她说我爸爸这段时间不敢靠近我妈妈,他好害怕睡着了,我妈妈拿把菜刀把他砍了。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刺激吧[思考]。

又时不时的传来村里的消息,这次不是我妈妈发疯的事,虽然她还是会时不时发疯,但是已经收敛很多了,至少不会再去人家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这次的消息却是,我的二奶奶去世了,我猛地一愣,这个我印象里的长辈,我跟她并没有太多接触,只知道他是我爷爷的弟妹,我二爷爷年轻的时候掉下河淹死了,只剩下我二奶奶一个人养活了两个孩子,她脾气很好啊,怎么会去世的呢,是得病了还是什么,经过询问得知是喝农药死的。我大爷娶了个老婆,婆媳关系紧张,她一气之下喝了农药,要去火化的时候,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显现出来了。

这件事就当作一个小插曲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一家人团团圆圆看春晚的日子,虽然我不看春晚,但是我很喜欢跟我爸爸妈妈呆在一起,我喜欢钻进他们被窝里,一手搂一个,虽然我都快18岁了,但是在我眼里,我依旧是小孩子,我还可以躲进他们的被窝,没想到,那却是最后一次我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我跟爸爸在看春晚,妈妈就在一旁睡觉,我也不知道春晚真吵,妈妈怎么睡得着的,房间很昏暗,只开了一盏台灯。忽然我妈妈开始哭了起来,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明明在睡觉,眼睛却流着泪的妈妈,我爸爸试探性的问:“小芳,你怎么哭了,孩子在这里呢,你哭什么”小芳真就不哭了,又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小芳,你又笑什么”

“我笑你笨啊,还看不出来我是谁吗”

我爸指着怀里装睡一动也不敢动的我问小芳:“你认识他是谁不”

“认识啊,你家公子呗”

([思考][思考][思考]??我当时心里就这个表情)

“我冤啊,没人替我报仇,没人替我申冤,小芳是个好人,那天她路过那座桥,我头顶着我的状纸,我要让小芳为我申冤,她答应了,她接过了我的状纸,就要为我做事,我在下面这么多年,也开了个织布店,小有点钱,我好想让小芳下来陪我,我也不折腾她了,反正她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看着这些冰冷的话从我妈妈嘴里说出来,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不装睡了,我盯着我妈妈的脸问她到底是谁,我妈呢?我妈妈还是闭着眼,但是却能回答我的问题,她说她可没少照顾我,说我有次考试打瞌睡还提醒我来着,只是我们那栋教学楼门口挂着东西,她进不去。这似真似假的话,我不好分辨,她既然进不去,又怎么提醒我来着,我们教学楼门口确实挂着个八卦镜,我一直以为是装饰品来着。所以,你到底是谁啊,你不是我妈妈吗?

“你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了,我死的时候你才多大,有什么事问你爸去,不要问我,小芳也太没用了,我让她去帮我杀了那家人,她就是不肯去,让她去下老鼠药,本来要成功了,我儿子又回来了,虽然那家人该死,但是我儿子却不能跟他们一起受罪,我又让小芳告诉他们锅里下药了,唉,这样他们都晓得我是谁了,我也就没有机会了,我原本想找王明霞的,她嘴可毒了,心可狠了,自己的婆婆都能逼喝农药死了,可是我跟她又不熟,我找她,她也不一定帮我,还是小芳好,我都准备过段时间把小芳也带下去陪我一起开店,这样虽然没有报仇,我也不孤单”

:“你敢!离小芳远一点”我爸爸听不下去了,他出口打断这个女人的话。

“行,我不缠着小芳了,我是来跟你们告别的,这是我最后一次找小芳了,让你们过个好年,不过过完年之后,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妈妈就安静了下来,我问妈妈怎么了,她似乎是睡着了,并没有答应。我问爸爸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了。爸爸说这个女人是你大伯的老婆,说是偷汉子被你大伯发现了,然后他们这家人就把她打死了,尸体直接扔河里去了,村里人也没报警,就这样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觉得这是个耻辱就一直没人提起过这件事。

啊?这不是杀人吗,为什么还能这样,不用偿命的嘛,甚至都没有报警,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怪不得她要三番五次的想让我妈妈帮她报仇,既然她说不会再找我妈妈了,应该就没事了吧,肯定会没事的。(但是我却忽略了她说的我妈妈时日无多了这句话)

过完年了,我妈妈的身体却一直不是很好,她说她疼,浑身疼,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形,我很担心,问她看了医生没有,其实这只是我的心理安慰罢了,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感觉很无力,好委屈。又过了一段时间,妈妈已经只能依靠拐杖走路了,我颤抖的问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妈妈安慰我说等天暖和点了,她就不疼了。真的吗,是的,天暖和起来了,我妈妈的病就好了。

转眼又到了五一节,我回家了,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妈妈,可是我到了房间第一眼没找到妈妈在哪,床上空荡荡的,我妈妈蜷缩着,身形已经被折磨的不足一米了,我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道没去看医生吗,我问奶奶 我问爸爸,我问爷爷,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都说看过医生了,也开了药。可是,这哪里像开了药的样子,我轻轻的过去握住妈妈的手,她似乎是感觉到我来了,慢慢的睁开眼睛,妈妈没穿衣服,她的后背全是褥疮,头发已经跟枕头粘在一起了,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副骨架在支撑着还有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她已经动不了了,一点点都动不了,只能睁开眼睛,连说话都变得无比艰难。“妈妈,你知道吗,过段时间我就高三了,我们学校会有成人礼,到时候家长都要去陪孩子去成人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我仔细想了想,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奶奶在陪我读书,不管是什么家长会,我的爸爸妈妈出来都没有参加过,可能因为自己是残疾人,害怕给我丢脸,但是我一定都不在乎,我也好希望能够在学校里跟爸爸妈妈分享我的学习,我的成长。妈妈点了点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我不忍心看见这样的妈妈,扭过头去走出了房间,我实在不想看见我妈妈这样,哪怕是现在回忆起她的样子我都在颤抖。

到了七月一号,我放暑假了,妈妈又坚持了了两个月,又被多折磨了两个月,我回家不敢去看妈妈,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直到当天下午,我爸爸敲开我的房门,他问我有没有去看过我妈妈,我说没有,他呼了一口气,对我说:“去看看你妈吧,她快不行了”我愣住了,我跑向里屋,就看见妈妈在翻白眼,不停的口吐白沫,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医生,医生在哪里,我紧紧抓着妈妈的手,我喊着妈妈,妈妈,我多么希望有奇迹能够发生,可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妈妈在我面前渐渐失去了呼吸。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什么叫做死亡,原来这就是死亡啊,我哭了,我抱着爸爸的肩膀哭着,我失去了我的妈妈,我永远失去了我的妈妈,我跟她约定好的,要带她去参加我的成人礼,我还要考上好大学,我还有美好的未来要带她去见证,可是,她走了,她的生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在我十八岁那年。

她喜欢写信,写各种各样的信,有对我的期盼,有对我成长的告诫,有对我的关心,但是她从来没有把信拿出来给任何人看见,我收拾遗物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厚厚的信,是她身体还允许的情况下,一笔一划写的,她不会用手机,哪怕是16年智能手机早就普及了,她也没用过手机,一个很朴实的农村妇女,她喜欢文学,哪怕没读过高中,她喜欢唱歌,她的梦想是上星光大道,把自己的才艺展现给好多人看,她会用她所有的努力去满足我,我喜欢吃辣条,吃零食,她就会骑着她那自行车去村里大队部小店里买给我,小时候喜欢看智慧树,画福娃,我还记得地址是北京xxx咕咚信箱 123分箱,小咕咚收。我画了个我自认为最好看的福娃 妮妮,我也想让自己的画上电视,妈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信封,帮我装进去,帮我邮寄,明知道上电视是一种奢望,但是我妈妈却愿意为了实现我的愿望而努力。可是现在,我永远了失去了她,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我第一次接触葬礼,还是我最亲的人,她躺在冰冷的棺材里,脸用黄纸和毛巾盖住了,我跪在一旁,如果有人来吊唁,我就烧纸,别人磕头,我也跟着磕头,我浑浑噩噩的做着这些事,好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我现在终于知道那天那个女人所说的时日无多,真的很想笑,想笑这种事,偶然,巧合,我不信。

我外公来了,外公在外面打工多年不曾回家,没想到再次回家却白发人送黑发人,外公没有说话,他好像又苍老了一些,他希望小芳能够迁到他们祖坟去,我家里人说什么也不肯,最后折中到了公共墓园,离两家都远,是啊,都远,一个也见不到。

我开学了,我高三,准备高考,准备接受这场高考的洗礼,可是,我刚刚失去了我最亲的人,班主任知道了这件事,一直在开导我,她希望我不要有太大压力,我很感谢我的班主任,直到现在我都在跟老师保持联系,我读完大学 读研究生,希望来一次衣锦还乡去看我的班主任,到现在还没有实现呢,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实现吧。

日子普普通通的过着,似乎妈妈去世对我的影响也越来越小2016年7月1日和9月6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两个日子。奶奶隔三差五的跟爸爸打电话,她也害怕我爸爸会走不出来这个心理阴影,可是看着电话那边爽朗的笑声,她稍微放心了点。我爸爸开始酗酒,开始打牌,开始通宵发泄,时不时的去我妈妈坟上哭泣,这些我爷爷奶奶都看在眼里,却又不敢去干涉,任由我爸爸这样发泄。

9月6日早上五点,天还没亮,我奶奶把我叫醒,让我跟着她走,我疑惑的看着奶奶,想知道她怎么了,开了门,就看见我爷爷,我姑父,还有我大爷 二爷都来了,我疑惑怎么啦,你们怎么都来了,来干嘛,才五点啊,天还没亮呢。招呼我上了出租车,我奶奶说带我去个地方,让我不要激动,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激动。我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我爸爸呢?我就说哪里不对,他们都来了,为什么没看见我爸爸,我朝着我奶奶吼,问她我爸呢?奶奶让我不要激动,说我爸在医院,我心一沉,什么叫在医院,我天生对医院充满了恐惧,一直觉得进了医院人就再也出不来了,所以我一直对医院保持距离。

我爸爸就这样躺在ICU里,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各种各样的仪器维持着他的生命,仿佛他随时可能离我而去,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奶奶把我带到他面前,轻轻的喊他,:“小大子,你儿子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他啊,你醒醒啊,你不要再睡了,你眼睛睁开来啊”。我爸爸他是答应的,但是就是没有睁开眼睛,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心率137,血糖28,血压我也看不懂那仪器是怎么显示的,体内电解质已经紊乱,人处于昏迷状态,头颅出血,临床表现为颅内损伤。医生希望我们做个脑部CT来确定病因,但是我爸爸这种状态,医生担心呼吸机一拔,我爸爸就有可能直接死亡,我们家属要签订协议,时间尽量维持在一分半左右。可是结果出来了,脑部并没有瘀血,除了外伤,没有任何问题,无法确定病人为什么会昏迷。

昨天晚上十点,我爸爸跟往常一样骑电动车出去喝酒抽烟打牌,我爷爷一个人在家已经习以为常了,谁知道刚出去不到十米就听见响声,出去就看见我爸爸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人好端端的就倒了,喊他名字也有反应,但是就是没有睁开眼睛。爸爸连夜被送往医院,医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病因,只能看见摔倒的外伤。

ICU一天接近一万块钱,我的家里承担不起,我哭着问医生我爸爸能不能醒过来,我妈妈刚去世不到七十天,我不想再失去我爸爸。医生说他也不能确定,只能在ICU观察,可能三天会醒,可能七天,也可能一个月。可是,ICU的价格,真的允许我们家去赌吗。

邻居推荐去找神婆,这时候了,找神婆干嘛,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奶奶又去找村里信耶稣的,希望他们能够在我家里跳一段,去呼唤耶稣,希望耶稣能救救我的父亲,如果我父亲能够醒过来,我愿意去信耶稣,我也在医院走廊里不断祈祷,祈祷万能的神,万能的主去救救我的父亲,我也愿意学耶稣。

神婆那边说,我爸爸是撞了人家迎亲的队伍了,魂被带走了,她现在招魂,看能不能把魂召回来,如果能回来,那么我爸爸就能醒了。什么迎亲的队伍,都是啥啊,我只能想到林正英僵尸先生里的红白双煞,可是,这怎么可能在我身边出现,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但是我又感觉神婆说的有那么点道理,或许是真的魂被勾走了。神婆作法说我爸爸的魂在东南方向,但是具体方位不知道,让我邻居晚上去东南方向喊我爸爸的名字,看看能不能把魂喊回来。

可是事与愿违,我们不敢赌,晚上六点叫了救护车把爸爸接回来了家,爸爸刚到家就去世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就接二连三的失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我最亲最爱的人永远的走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肯定是在做梦,梦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我好希望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想干嘛就干嘛,有妈妈在家里陪我,是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我喜欢我爸爸,他从来不打不骂,跟小孩一样经常捉弄我,拿假的小蛇来吓唬我,我想玩电脑,二话没说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个大屁股电脑,我要上网玩游戏,我爸爸没见过什么叫上网,然后把电话线接到了主机上,结果还是没能上的了网,后来才知道要办理宽带,并不是插电话线。我终于玩到了我心心念念的赛尔号,在小学里可流行了,但是我们只能上电脑课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摸摸的玩一会,现在我在家就能玩到,我太爱我爸爸了。

爸爸的葬礼跟妈妈一样,不一样的是只有我一个人跪在那里,上次还有爸爸陪着,他们是下人,上人是不可以跪的,他们是后辈。来吊唁的人也不是很多,我二爹也就是我爸爸的表哥过来了,他不相信我爸爸会去世,一定是假的,他说我爸爸明明还有呼吸,为什么要把他放在棺材里,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肯花钱给他治,以后,你们家我再也不会来了。所有人都在劝着我爷爷不要乱想,因为爷爷一直很自责,如果他能早一点带爸爸去检查身体,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爸爸身体不舒服,如果他有钱能上爸爸一直在ICU接受治疗直到痊愈,可是没有如果,这件事一直让我爷爷耿耿于怀,他一直觉得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葬礼结束了,我有一个多月的时候没有回学校了,班主任很担心我的精神状态,特意为我举办了生日派对,我很感激我的老师,谢谢她的陪伴与鼓励。成人礼也结束了,高考也结束了,可是我最希望看见的两个人不在了,成绩出来了,我考了336分,一本分数线是331,家里人都很高兴,村里人也是,我可是我们村第一个一本大学生,尤其是我经历了这些遭遇之后,爷爷奶奶不想给我压力,让我想怎么考就怎么考,我考完了,也考上了,但是不是我理想的成绩,我这成绩在班里倒数,我以前的同桌考了426,江苏省理科状元,我的好朋友都考到了南京那边的大学,而我不是,我仅仅是过了一本线。但是爷爷奶奶已经很满意了,是啊,在他们面前,我也很满意这样的成绩了。

他们会越来越老,他们能陪伴我的日子也越来越少,我大学了,奶奶不能陪读了,她跟我爷爷在老家生活,我尽情的享受着大学生活,他们也尽可能的活着,带着我跑,带着我跑过人生一段路程。我教会了奶奶怎么微信视频,我每天晚上都跟爷爷奶奶视频,跟他们分享我的生活,我的学习。他们也很开心,可以通过手机天天看见我,爷爷是退休教师,是代课老师,没有编制,他又去学了鞋匠,又是水电工,又是漆匠,他为了我什么都学,什么都会,我很感谢我的爷爷和爸爸,我从爷爷那里学会了温柔和细致,从爸爸那里学会了活泼与开朗。虽然现在只剩下了我爷爷奶奶,我依然会走下去。

我跟往常一样给奶奶视频,但是她没有接,一连好几个视频打过去都没接,我害怕了,我打电话,爷爷接了,他说这几天奶奶有事,你不要跟她视频了,过几天再视频。我让爷爷把电话给奶奶,爷爷说奶奶睡着了,我开始恐惧,开始害怕,爷爷说奶奶住院了。奶奶身体一直不好,血糖很高,糖尿病一直不稳定,那天晚上突然嘴唇发白晕了过去,爷爷叫救护车把奶奶送到医院,医生说是酮中毒中期了,再差一步就是晚期救不回来了。爷爷一直陪伴着奶奶,她在奶奶病床前打地铺,照顾奶奶,虽然我不在身边,但是我依稀记得,如果愿意,我爷爷可以代替奶奶去受这个罪。

半个月后,奶奶病好了可以出院了,但是要打胰岛素,一天都不能断,要吃降压药,如果断了一天,神仙难救。直到现在,奶奶也一直在天天吃药,我看着那么多的药,我害怕,我不敢想,我也不愿意去想。这算是一个小插曲吧,奶奶恢复了健康,他们又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村里剃头的四爷爷去世了,毫无征兆的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去世的,草草的办了葬礼,我感觉这几年村里去世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多是些老人,真的是大限将至了吗。隔壁的老大爷也不行了,一直瘫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他跟我妈妈同一时间买的寿衣,三年了,他还活着,反而他周围的老人一个接一个的去世,不过这跟我都没什么关系,可能人家确实坚挺。

“兰英啊,帮我擦个屁股呢,我手够不到了”

“多大的人了,还让我给你擦屁股呢”

“姐姐哎,我的好姐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奶奶把爷爷扶上床,帮爷爷戴好氧气机,又出去做饭给爷爷吃,而我还在大学里上着课。这天,奶奶跟我视频,她问我什么时候放假呀,我说放寒假回去啊。奶奶问我过段时间能不能请假回个家,她支支吾吾的,我猜到了什么,怎么突然让我回家,我爷爷呢,你把手机给我爷爷,我要看看我爷爷。我看见爷爷跟我打招呼,他的精神状态很好,就是戴着氧气机有点突兀,我看着这多出来的设备,我问奶奶 爷爷这是干嘛呢,戴的什么东西啊。奶奶说是氧气机,爷爷肺气肿,是慢性长期的病,现在天冷,等天暖就好了。这种话似曾相识,之前我妈妈也跟我说过,他们在我爸妈的事情上一直瞒着我,这次总不会再骗我,那就是肺气肿,我查了很多关于肺气肿的资料,确实是慢性病,要氧气机调理,我放心了许多,慢慢来嘛,没事的。我请假回家,我跟爷爷睡在床上,听他各种交代遗言一样的唠叨,说什么以后要听你奶奶的话,不要让她生气,我打断了爷爷的话,说什么丧气话呢。期间,陆陆续续有邻居来看望我爷爷,我假装睡着了,奶奶过来问我爷爷跟我说了吗,爷爷说没来得及说,每次要说就被我打断了。

“这个路怎么这么滑,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我要回去,你们是谁啊”

“你在跟谁说话啊,你醒醒”

奶奶叫醒了说梦话的爷爷,爷爷说自己看见有两个人过来让他跟着他们走,他们要带他去个地方,那路滑的,不好走,我说我要回来。

“不要瞎想,你做梦的,睡觉吧”

“兰英啊,要是我死了,你葬礼不要办太隆重啊,不要请那些哭丧的,难听死了,又贵,叫小松子听话啊,我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了”

“你在说什么呢啊,瞎说什么,给我睡觉”

“兰英啊,那两个人说我还有七天,你给我拿个笔拿张纸”

“什么七天啊,胡说八道”奶奶拿了一本笔记本过来,爷爷一天天的记录着自己的后事,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哪些人会来吊唁,这些人怎样怎样,爷爷罗列出那些人的名字,规划着有几桌客人,要准备多少食材吃席,丧葬乐队,丧葬费用,爷爷罗列的清清楚楚,就好像自己到时候会亲身经历一样。

“兰英啊,我不能了,你把我放到地上吧,第七天到了”

“你瞎说什么呢啊,不准说了”奶奶背过身去,不再讲话,就看见我爷爷的呼吸越来越弱,只能遵从爷爷的安排,把他安排在了堂屋草席上,奶奶跟我视频,她让我请假回家,我一猜就大事不妙,因为他们一直在瞒着我,我问奶奶,你不要骗我,我爷爷不是肺气肿对吧,他是肺癌。奶奶无奈的点了点头,把摄像头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爷爷。我就像失了魂一样坐上了回家的车,到家就只剩下爷爷冰冷的尸体了。

葬礼结束了,我跟奶奶说,梦到我爷爷了,我爷爷他现在是我们村的土地爷爷,我爷爷那么善良,肯定会有好报的,我也希望这是真的。过了一个月,那个坚挺了三年的老大爷也穿上了他三年前的寿衣去世了。前年,我的外公也因为肾积水去世了,也是第一次我知道了外公的名字。就这样,我只剩下我的奶奶了,对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就孤身一人了,也早就习惯孤身一人了吧,小时候算命先生说的,我十八岁的磨难,到底是度没度过呢,我也不知道,可能吧,反正我现在也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带着我的奶奶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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