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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命识相五十年


知命识相五十年 男人大贵相鼻颧是关键 「得富贵相则富贵,得贫贱相则贫贱」这是汉代鸿儒王充在其名著论衡命义篇的一句名言。 孔子学生夏曾说过「富贵在天」的话,这所谓在天,

知命识相五十年

男人大贵相鼻颧是关键

「得富贵相则富贵,得贫贱相则贫贱」这是汉代鸿儒王充在其名著论衡命义篇的一句名言。

孔子学生夏曾说过「富贵在天」的话,这所谓在天,当然是指非人力之所能勉强的命相说的:因为命相之事是生来就注定了的。

虽然时至今日男女平权,富贵之事应无男女之别,但在命相上仍有极大不同之处。举一个明显的例说,不论男女,鼻总是五官中最主要。但男人若得「削鼻如刀」的相,只是为人「苛刻」而已,而女人得此相的,性情即未必苛刻,而「克夫」的不幸总是难免的。又,男子颧高的只是表示有「权柄」,而女子颧高的,除喜欢弄权之外,也常有克夫之嫌。

辛亥(一九一一年)革命成功之时,孙中山先生还在欧洲,因革命军在武昌起义,当时就以武昌为革命军中央军政府,推黎元洪为都督,以「中华民国政府」名义出示安民。这是阴历辛亥年八月十九日即阳历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的事。到阴历九月初九,清帝宣统下诏罪己,十一日以袁世凯代奕劻为内阁总理大臣,十二日颁布君主立宪的宪法:十六日下令释放行刺摄政王的汪精卫,这一连串惊天动地的事,使全国震惊倒不算奇,而惊动当时北京的命相界以及相信命相的人,街头巷尾谈的并不是以政治改革为主题,而是以汪精卫命不当死,袁世凯相有大贵为话题。

因为当去年二月汪精卫谋炸摄政王事败被捕之后不久,北京就盛传摄政王因见汪精卫的仪表可爱不愿杀他了;又说摄政王叫看相的去看汪精卫的相,说他将来将是南方帝王,所以要想用他了;而到此时汪精卫竟然获赦了,岂不可怪!至于袁世凯,老早就被北京算命和看相的拿去做广告,说他的大贵将不止于北洋大臣的高官,而今也果然是君主立宪汉人的第一任的内阁总理大臣了。

更奇怪的,因为袁世凯相信命理更相信看相,于是他派人四出去找中山先生和黎元洪的八字。中山先生的八字虽然一时找不到,而黎元洪的八字却找到了,为要命相合参,他就派一位善观气色的曹先生和当时闻名全国的相士钓金鳌的老师韩先生,到武昌去设法看看黎元洪的相貌和当时的气色,不久,他们两人就秘密地到了武昌。

韩曹两位先生到了武昌,就住在韩先生的另一个高足在武昌长街挂牌开馆以善观气色闻名的赛金鳌的家里,因为他们两位都会抽鸦片,住在旅馆不方便,住在徒弟家里当然舒服得多。刚好,当时黎元洪都督府里有一个罗科长是赛金鳌的朋友,也是黎元洪的亲信,在八月初时曾被邀去看黎元洪的相。当然不是黎元洪要他去看相,而是这位罗科长知道黎元洪将有起义之事,他本人相信命相,就乘着一天私人的宴会,叫赛金鳌作一个来宾,寻机会去看看黎的气色如何。

起义之事当然罗科长不会告诉赛金鳌,只告诉他说,因清廷要改制,当时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要黎氏进京面商要公,看看黎此去以后官运如何。赛金鳌把黎氏看了之后对罗科长说,黎氏驿马并没有动,看来进京之事不成,这话把罗科长说得心服了;于是就问:「那末此后官运有无更动昵?」赛金鳌说:「在二十天之内他将有升迁之喜,而且叱垞风云,名闻天下。」第二天罗科长把这话告诉黎氏,黎氏本是相信命运之事的,他自幼就听见自己出生周年那天,和尚登门看相的故事,和尚曾在三个婴孩中指他说:“此儿头平额润天仓满,将来出将入相,贵临极品无疑”的话,所以一听见罗科长的报告,就微笑地说:“你再去问他,看我此后是否应当「弃武就文?」「弃武就文?」”罗科长说:“当今不是太平的世代,弃武就文有什么好处?”黎氏笑道:「你不是也知道和尚曾说我将来耍『贵临极品』吗?那末,像今日的徐世昌一样,当一个内阁协理大臣,岂不就是『贵临极品』?」原来黎元洪的父亲和他自己,一向都认定和尚所说的「出将入相,贵临极品」就是宰相,也就是君主立宪的内阁总理大臣,黎氏心想,革命成功之后,他当一个内阁总理也心满意足了。

当日罗科长就跑去问赛金鳌。当晚向黎元洪回报说:赛金鳌说你五个月之后才能弃武就文;惟是,从此位高于权,逍遥自在。黎氏听了就用怀疑的口气说:内阁总理大臣。像日本的伊藤博文等,都是位高权重,何谓位高于权?你再去问他,这话到底怎么解释?好笑得很,赛金鳌只能就相上看出位高于权,而不能作出切实的解释。所谓位高于权,就相貌上看就是鼻胜于颧;但就当时的情形看,虽然前四个月清廷已颁布内阁官制,以皇族中人奕劻为总理大臣,以皇族那桐、汉人徐世昌分任协助大臣,这徐世昌的地位就算是位高于权,名义好听,而实权没有;然而赛金鳌因远在湖北,也不大懂政冶上的官职和权力,所以一时无法解释。

好在他替黎元洪看相后不到半个月,武昌果然起义成功,黎氏被推为中华民国军政府的都督,总算他已把黎氏的大事看准了。

武昌起义是阴历八月十九日,而袁世凯派赛金鳌的老师韩先生来武昌,大约是十月初,那时候武昌成立中央军政府,黎元洪正预算等待中山先生返国决定挥戈北伐的。所以黎元洪又叫罗科长来请赛金鳌去看看气色,在这两三个月之内,是否有掸戈北指的可能;因为前次八月初赛金鳌初次替黎氏看相时,曾说黎氏北上不成,所以现在想要他再看看气色有无转变。赛金鳌去看却看不出黎氏有挥兵北伐的气色。

但黎元洪对赛金鳌说,革命军政府已经成立,有进无退,没有不北伐之理,只待下月孙先生返国,就要下令北伐了。赛金鳌听了,不敢再说下去,只说且等下月再来看看气色有无新的变化,就退出来了。正在此时,老师韩先生突然来临武昌,赛金鳌真是喜出意外,他正想把对黎氏相上的两个疑题向老师请教:一个是位高于权的问题;另一个是北伐气色的问题。

韩曹两位先生听见赛金鳌已和黎元洪有此接触,也算喜出望外,第二天就由赛金鳌设宴为老师洗麈,邀请罗科长作陪,一面请罗科长转呈黎都督,说是赛金鳖的老师来到武昌,想要进见都督瞻仰威仪。黎氏当然同意,第三天就由罗科长和赛金鳖伴同韩曹两位,进见黎氏于武昌军政府的内客厅了。

韩先生拜谒黎氏之后,就对黎氏作如下四点的简单新语:第一、说黎氏从此弃武就文,不再掌握军符;第二、三十天之内,黎氏的驿马乃向东走,不是北上;第三、在这五年之内,位高于权,即就地位言,比内阁总理更高,但没有实权;第四、第五年起,将是际遇风云,权位并隆之时。当时黎氏为着保持军政府首脑的庄严,并无问话,只是微笑颔首而已。

赛金鳌的老师进见黎元洪,在黎氏本人和罗科长以及赛金鳖他们几人看来,以为这是难得的机会,韩先生能以垂老之年由北京来此替他看相,而内里他们却不知韩曹二人正合下怀,替袁世凯做了一件大事看到了黎元洪的相貌,韩曹两位即乘坐京汉铁路火车,回到北京,就对袁世凯报告说,依照黎元洪的气色论,在最近三个月内绝无北上之理,但此人有磅礡忠厚之气,前途无量,宜与为友,不宜为仇。至于革命军是否乘胜挥戈北指,这问题似乎不在黎氏身上,而在正在欧洲回国途中的孙文身上。

此时袁世凯已得知孙中山先生将于十一月初抵沪,并已决定在南京成立中华民国政府,于是另派南京上海有熟人的人三位,陪同韩曹二位赶去上海,要看看中山先生的相貌,是否有一朝天子之相;因为当袁世凯奉命为内阁总理大臣时,这位钓金鳌老师韩先生原系袁氏的熟人,他曾说袁氏从此将有登极称帝之望;当时袁氏曾笑道:这是皇上叫我出来收拾残局,准备和南方革命军和议的,我那有此种妄想。韩先生说:就北方诸位大人和相貌来说,承继大统的只有我公一人,至于孙文的相貌如何,虽然没有看见过,但可以断言的,孙文纵然也有帝王之相,也只能统治南方,成为南北割据局面,绝不能取我公而代之;因我公此时正行一生最佳的运,非任何人所能夺取的。

但是袁世凯的内里雄心万丈,他不甘与南方割据局面,他想统一南北,如果清廷大统不绝,实行君主立宪,他想做一辈子的总理大臣,独揽大权;如果清廷失败,他想利用南北和议的机会,要做新中国的首任大总统;所以他一定要韩先生去看看中山先生的相貌,是否与他有南北分庭抗礼的气宇,作为他考虑南北和议决策的一个主要问题。

中山先生是十一月初六日到上海,韩曹二位虽然也赶到码头冒充欢迎人众,但看不见孙先生。初十即一九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南方各省代表在南京选举孙中山先生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过了三天,即一九一二(壬子)年一月一日,国父在南京就临时大总统职时,韩曹二位才有机会夹在会众中,看了孙先生一面。当时二人同声赞叹:异人,异人。

本来袁世凯是派三个对南京上海熟识的人陪同韩曹两人来的,那天就由一位姓秦的陪同入会场。当韩曹二人走过中山先生面前,看到临时大总统就职后的威仪时,两人的连声赞叹「异人,异人」时,那位姓秦的吓了一跳,以为中山先生真是一朝天子之相,袁世凯的局面不会久了。因为姓秦的也略知相术,一回到旅馆,不待韩曹先开口,自己就说:这位孙大总统,我看他的相貌,既不魁梧,也不清秀,我们北京每一个部大臣都比他象样,他竟然当起大总统,这真是人奇异了!这还不算奇异,此人还有更奇异的在后面哩!韩先生说:他敢于把三百年的清廷推翻,原来确有异相。还有什么更奇异?难道他真是一朝天子不成?姓秦的表示十分怀疑。

你不必为咱们的袁大臣天下担忧,他不会夺取袁大臣的天下的!曹先生看出姓秦的有此不安心情,就如此告慰他。

韩先生又接着说:从前郭子仪的儿子曾对升平公主夸言「我父薄天子而不为」,今天我看到孙文的相,他才真正是一个薄天子而不为之人了!

薄天子而不为?那末他今天为什历就职?姓秦的表示异议。

那是另一回事。你看吧,不久他就会不干的!韩曹二人逗留南京期间,果然看见黎元洪也来到南京,证实他月前对黎氏说过三十天之内,要向东行,不是北上的断言。一月一日中山先生就职,一月三日,各省代表又选举黎元洪为副总统,从此黎氏任副总统,直至民国五年,袁氏去世始接任大总统职位,这又证实了赛金鳌对黎氏所说的前半段所谓位高于权的事实;因为当时赛金鳌和他的老师,都还不知未来的政制有一个职位高于内阁总理,而权力不如内阁总理的副总统。这是关系命相先生的智识问题。

袁世凯在北京,知道中华民国政府在南京成立,孙中山任临时大总统,心中甚为忧虑,以为革命政府既然成立,而这位久为清廷认为「大寇」,亦为民间认为「大炮」的孙文,担任临时大总统,就情势上看,南北和议的计划是不会成功的了;就是成功,对于自己的终身内阁总理大臣,甚至大总统的美梦恐怕也做不成了。于是他满心急待韩曹一一人同来报告。

韩曹二人回到北京秘密地向袁世凯报告说:南京的革命军政府,虽然不会动兵北上,但中华民国的国号以及改元,已注定取代大清的大统了,看来,满清天下就要没落了。袁氏急问孙文此人到底是如何?韩先生翘大姆指称赞道:异人,异人;功盖天下名垂千古。曹先生在旁补充一句说:的确是一个不平凡的人物。

那末,据你两位看来,这大局已经定了吗?袁氏又质问韩先生说:以前你说我的命运又将作何解释呢?他们若既不会挥兵北上,我们那有把天下拱手授人之理?这其中自有很大的变化。

大清完结,中华民国成立,这大局是定了的;但就孙氏的相格看,他却不是当大总统的人,而且不久就要去职的。韩先生说了这话之后,袁氏听了大为错愕,就问:“这到底怎么意思呀!”韩先生解释说:“大贵之相以气宇为第一,我看孙氏的气宇,贵在帝王之上,所谓圣人的气局;是薄天子而不为的人物;所以他创立的中华民国是永垂千古之事。至于我所以说他不是当大总统的人,乃是就形象说的,他虽有高贵之鼻,而无丰满之颧,所以杝的权贵只限于临时大总统。是象征开国之意,我看他的气色,这临时大总统在一百天之内就要辞职的。不过,此君乃中国的异人,望我公善与周旋,务须尊重,幸勿对他轻视!”接着袁世凯就转头朝向客厅壁问的大镜子,看看自己的面孔,要韩曹二位说说他的鼻颧问题。当然,袁氏听了韩先生刚才说气局问题,已自知气局不如孙氏,就想在形象上争回自己的高贵。

于是韩曹二人就给他讲论关于大贵的鼻颧相格,首先就说袁氏的体型乃正宗的北人形象,而中山先生则是南人形象,其次说中山先生和袁氏的鼻,都是直冲天庭,极品贵格;而中山先生最特别的,就是两眉之间的印堂非常平坦广宽,为常人所难有,因此也只能看出是一个名高于位的人,能像钓金鳌的老师,韩先生看出「异人、圣人」的气局,而且断定他是个「薄天子而不为」的人,真太不容易了。

因为我们中国自古就是北方人的政治,统治中国的帝王都是北方人,而北方人的体格是魁梧高大,所以论体格以为魁梧是贵相,这是历史性的一个俗见,也是错误观念,后来又有所谓「北人南相」和「南人北相」为贵格说法。这种相格,多为富贵相,虽然是事实;但这不是最高贵的相格,因为人相的原则以纯为贵,以杂为贱;不论北人南相或南人北相,在原则上论,都属于杂,原属贱格的。其所以能贵必须杂而不混,即北相的就要一切像北人,南相的一切像南人,否则,若体型北相,性情南人;或脸型南相,体型北人,那就非贱为隶役不可了。

  就任中华民国第一任临时大总统的孙中山先生,和第一任大总统的袁世凯的相型来说,两人的体型都是南人的纯和北人的纯,所以有此大贵。中山先生之所以能为国父千古,像韩先生那样能从气局上看出的,记得廿余年前晤及钓金鳌和赛金鳌两师名垂兄弟,虽然他俩也能道出关于观气之法,但观察之术却不够工夫。

一般相者看中山先生只能道出印堂、鼻、眼和口四部位的优点,而不能看出其能功成身退和流芳百世的特点。钓金鳌告诉我,他的老师那次从南京到北京告诉他说:“中山先生的气宇和形象的特点,在于气藏形潜。后来我从两个追随国父多年的朋友告诉我,中山先生的特点就是不轻易发怒,不轻易动心。”

至于鼻颧关系大贵的相,这还是就面貌上的部位说的,就大要上言,鼻的贵相,可用端正、不陷、平直、有力八字为断语。再高贵的,则是上接「宽坦的印堂」,下托「四字形方口」。

上面曾经说过,有鼻无颧也不兴,有力之鼻,也须要有力之颧为辅,左右两颧,以「不低、不敬、不露骨」三「不」为要领。看相看鼻不难,看颧倒是不容易。

陈炯熵明叛变时,中山先生返到上海。有一次他在法国公园散步,我的舅父和几个朋友也在那里闲游。舅又一向在北京不认识中山先生,因为舅父会看相,同行朋友中有人认识的,就指孙先生问舅父:你看此人相貌如何?舅又一看,说:“此君必是闻名天下的人。”朋友再问:“是否只有名气而无权位?”答道:“位显而不居,权藏而不用,非无权位也。”这评语也可算是知相了。

女人克夫相关系鼻眼颧

有一年在北平常与当时被号为彭神仙的彭涵芬君往还,不时也在中央公园的古柏树荫下品茶纳凉,闲谈世事,这位善观气色的彭先生,年青时原是一个看相先生,在上海新世界附近的西藏路路边摆过看相摊头,因为他有一天看准了一女佣人有性命之危,那女人果然投环自尽;而她的丈夫闻知却来找他要和他理论,他被迫无路可走,就跟着一个山东同乡在太古公司行船到英国去。后来就在英国半工半读变成一个留英的学生,学成回国之后,当然不再重#旧业,就在故都政界中混,因为他比别人多一套善观气色,不久便大走其官运了。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是五十多岁了,也是一个已当过财政上的局长要职。退守林下的时候,他虽然是个精于相术的人,但不喜欢替人看相;因为与人谈相常有困难,由于世人大都福相少,祸灾多;不直说,自己不愉快;直说,别人不愉快,何苦来?所以他经常是避免和人谈相的。但是由于他已经出名了,而熟的朋友又多,所以他几乎每日也都难免被邀请吃饭,或是别人上门要替人看看气色说几句的。

有一天我和他两人在中央公园裹正优悠地躺在藤椅子上面东拉西扯着。本来我若和他在一起,就难免时刻向他叨教关于相学上的问题的,那天我们决意不谈相理之事,只是一味清谈。

一会有几个游园的男女,正在我们的对面座位坐下。一共有五个人,两个青年男子,三位女人则是四十多岁的上流太太似的。因为坐得我们太近了,她们的一举一动又不能不引起我们多少注意,而我所注意的又不离本行,于是我和他又不能不谈到相的问题来了。

「你看这三位女人甚历是同格,甚么是异格?」还是彭先生先开口问我。

我说:「一生足衣足食,不愁穷困是同格;夫、子、寿数则是异格。」

他微笑地又问:「请你说说她们的夫宫如何。」

「头上梳髻的那个『夫贵』;穿背心的那个『夫富』;着旗袍的那个『克夫』」

他又微笑地说:「你看的只是大体上不错,但其中颇有问题。」

他坐了起来,饮了两口茶。「那个夫贵不差;但那个夫富错了,不是夫富,是她自己富。还有一个同格你没有看出,她们都是『克夫』格,而且都已克过了!」

因为当时我虽研究命相之学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但就这门奥妙的学问来说,还是初学,当然所知的还只属皮毛,所谓易知难精我自己是明白的,尤其是关于女人的克夫相,有所谓「明相」和「暗相」,又有所谓「外五行」「内五行」和之别,而我当时所知的只是明相和外五行的一部份,至于暗相和内五行我就不识睇了。于是我听彭神仙这一说,就乘此机会向他请益了。

「她们三位都是克夫格吗?我真不识看了!」我说:「那两位到底克在在那裹呢?鼻也不削,颧也不高。」

「想你只知其一二,不知其三四,而且还有五六七八九哩!」彭先生说:「仅就明相说,女人克夫,可分面貌、体型、和举动三方面,而初学的只知面相,现在你就以面相论,面相中,克夫相关系于眼、鼻颧三部位。一般相士都只知女之鼻削、眼凶、颧高;三者为克夫相,而不知有的情形并不如此。」说到这裹他问我,现在看的就这位着旗袍的克夫女人,那明显的是所谓鼻梁削如刀;但那位穿背心的勀夫,却鼻梁下陷所致,至于那位头上梳髻的,虽然嫁夫必贵,而克夫之相则系乎眼了。

的确,我当时只知道女人鼻削、眼凶和颧高三种是勀夫相,而鼻梁扁平的虽知其系坏相,却不知道也是勀夫相,至于那个贵夫人的眼睛,我就完全看好,绝不会看作克夫相的,后来经过他的解释,才知道女人眼眶大而露光的,在三十七八岁两年,就会克夫的,不论男女,眼眶宽大原是好相,但若浮光不定,那又不好了。

据彭神仙的论断,鼻削如刀的女人,克夫较早,在四十五岁以前,很可能不止克一个,那位贵夫人当在三十七八岁两年丧夫无疑。最迟克夫的是鼻梁陷下的,要在四十一岁后两三年内,但过此就不再克了。

我们正在谈论之际,望见友人中医师刘幼雪大夫也带了几个男女同伴来游园,他原与彭涵芬也相熟,就过来和我们打了一个招呼。因为刘大夫是一个儒医,认识的病家很多,原来他也和对面座上的三位女人相熟,彼此也打了招呼,当时我就想,关于这三位女人的事,他一定知道的。

刘幼雪走了之后,与他家人一道来约有一位萧太太是他们亲戚,我也相熟的;于是我就问彭神仙:「刚刚和刘大夫太太圭在一起的那一位太太,你留意到了没有?」「留意到了,」彭涵芬说:「因为我们刚刚在谈论克夫问题,所以我留意到了,你也认识她吗?」

「认识的,她是萧太太,是幼雪的表弟妇。」我又说:「你看她怎么样?」彭涵芬说:「她已经克了两个丈夫,而且都是死于非命。」

我说:「我知道幼雪的表弟,前几天因飞机失事死掉的,你说她以前还是以后还要克一个?」

「我说的是以前还勀过一个,」他说:「看来现在她大概四十零岁了,我想应该劝她在四十七岁以前不要嫁人,否则还要勀。」

这位肃太太面孔长得并不恶,所嫌扚只是颧骨太高,所以戚友们都说她克夫理由就在此,但我们初学的人只知道她会勀夫,又因为四十六七岁两年是走两颧,所以都以为要等到四十六七岁才克夫,而不知不待走到两颧就要克,而且以前已经克过两个了。据彭神仙说,俗语有「一年嫁九婿,无婿过新年」这句话虽未免言之太过,但在严重克夫相上说,却是事质。

他说他曾见过此种女人,就是鼻眼颧三部位如果都有克夫相的话,她就不可能满一年而不克夫,反而可能一年之内克两个丈夫的。

过了几天我碰到刘幼雪,因为他知道我随时向彭神仙学看相,所以还不待我开口,他倒先问我那天和彭神仙在中央公园有甚么心得没有?我就乘机问他那天坐于我对面座上的三个女人是谁。他就笑对我说:「你们看出了没有,她们都是勀夫的!」「是的吗?我只看出一个,而彭神仙把三个都看出了的。」「是的,那位韩次长的太太相貌很华贵,不是彭神仙不容易看出她曾克夫的。」接着我就问到萧太太的问题。我说:「令戚萧先生前两年去世,我是知道的,萧太太的丈夫应当死于非命,你看怪不怪?」

「真的吗?他还有说她别的事没有?」

「他说她以前已克过一个,也是死于非命。」

因为刘幼雪对于命理颇有研究,他听我说了就微笑道:「彭涵芬的相术的确比我们的命理高明。」

原来她的第一任丈夫,是被汽车撞死的。

鼻分善恶、贵贱、富贵三类型

无论男女,就面相说,五官之中,以鼻为主,鼻相可用上格和下格两种分划。属于上格的,又可分为二类:第一类是善相,即善人之相。乃指品格就的;第二类是贵相,即贵人之相,乃指权位说的;第三类是富相,即富人之相,乃指财富说的。

善人不一定富贵,但一生必定安乐和善终。贵人未必富,富人未必善;也都未必一生安乐善终。贵人之有益于人之事。当比富人更多;因为为富之人每自厚甚至不仁。

所以论福相,应以善为贵,贵次之,富为末。这是上格的三类,每一类又分为上、中、三等级,即大善、中善。小善;大贵、中贵、小贵:大富、中富、小富等各三级。

从前老钓金鳖在北京石看相时,初次花十块大洋请他清谈一次的,只能替人断定相局属于那一格和那一级而已,你欲细说,第二次再来。

普通看鼻相,善格之鼻以端正纯洁为主;贵格之鼻以通天有势为主;富格以丰满藏孔为主。这也只是粗浅大略的看法,不够精到,也不能断定其属于上中下的那一级。

要断定其为大贵、中贵或小贵之类,就必须与其它五官和全局看了。

从前北京有个精于相术的秦四爷,据说他曾在上海看见过国父中山先生,他说中山先生的鼻是人善兼大贵,但无富。

他也看见过上海大富翁哈同。他说哈同的鼻是大富,小善而无贵,所以据他说,大善兼大贵鼻有,大贵兼大富之鼻也有;大善兼大富之鼻就没有;而大善,大贵和大富三者兼全的便永远没有此种人了。

至于下格的鼻相,也分为恶、贱、贫三类,每类也分上中下三等级。三类中以恶相为最劣,因为必然他自己不得善终,死于非命,甚至全家惨死的。恶相不一定兼贫相,贫相也不一定兼贱相,不过,由于社会制度的关系,贫相的最多,贫兼贱的次之,而恶相的则最少。

所以所谓世上恶人多并非事实,而贫贱的人多,倒是事实。由于贫的人既多了,因贫贱而暂时作恶的自难免,因而使觉得恶人多了。其实,这并非固定的相格,而只是暂时的变相。这也就是所谓相由心改的理由。

虽然男女的面相都以鼻为主,而男女的鼻却也有分别,并不能同样看法的。同样的鼻,放在男人面上是贵,放在女人面上不一定是好,甚至是坏。

鼻的三种型,惟有贵型不能男女同视,其它善型和富型两种,男女都可以同样看法。也惟有贵型的鼻,必需要以颧相配,如果无颧相配,可能反贵为贱。

至于富型的鼻,如不得相配的颧,至多不能大富或富而不久,不致于反富为贫。

再如善型的鼻,则与颧相配与否无关,绝不至反善为恶。这是鼻三型的各具其不同的特质,学看相的人需要明白的。

就贵型的鼻论,蒋总统的鼻便是大贵之鼻的典型。我相信,凡是见过蒋总统的人对其尊容所最能触目,同时一闭目就能得其印象,他的五官就是鼻与眼睛最特别,贵型的鼻第一就是正直,第二是梁高,(即两目之间的鼻梁,相书上叫做山根的不陷,能高起与两眉之间的印堂连在一起)。第三是有力,即不宜有肉亦不宜露骨。蒋总统的鼻,就是合此三个条件。

故国府主席林森的鼻,正直够,但山根不够起,也不够有力,他只是中贵兼大善的鼻,就鼻的全局论,蒋总统的鼻则是大贵兼中善和中富的鼻,所以虽贵为元首,而一生难免劳碌奔波,就安逸言,反而不如林主席了。

至于蒋夫人的尊容,最使人得到印象的,则是左右两颧的丰腴与秀美的鼻型。从前有不少的人初看蒋夫人的颧,都以为有颧高不利夫星之嫌,或以为她是相当厉害而好弄权的夫人。其实这都是皮毛之见,蒋夫人的颧可以列为善型兼贵型之类。何以是善型昵?可用丰、润、圆三字来说明;何以是贵型呢?可用不突兀、不露骨和不见柄『三不』去说明。因此,蒋夫人的才能,全为相夫之用,而不自用。

北京老钓金鳌和秦四爷两人,都见过慈禧太后。他说,慈禧太后的颧就是突兀露骨和见柄;所以好在她的鼻不贵,否则,何止垂帘听政而已,弒帝自立,早已是亡清的女皇帝了。

看相以看鼻为主;因为它具备了善、贵、富三型的基本而且玄妙的条件,不特可以看一个人的前途,更重要是可以看人的善恶。

与命抗衡的事例

一般算命看相先生每每为着掩护自己判断的正确,对某一件事常常向人强调不可避免,或必会发生的说法。此种坚定的态度,确定的语气,原是好的。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命理也不能免。比如断定一个人的寿数,命相先生每每说某年坐铁轿子也抬不过去之类的话,而事实上到了那年那人并没有坐铁轿子也平平安安地过去了。这不是叫人最少空怕了几年吗?

关于断定寿数一事,有的就命相上看很明显的,可以把它作一个铁定的判断,但最少有百分之三十以上是不容易判断的。就是很明显的,可以作铁定的断语的,也可能有例外。

这可能由于八字本身的变格,或因行善积德的影向,也可能由于本人绝对谨慎的结果,固然这事种例的百分比占得很少,但必须保留这些例外。

除属于变格不能说其理由外,属于积德的事例倒也不少,如有名的唐朝宰相裴度,年青时有一天路上碰着一个相士,说他将来要饿死;过了若干年,裴度又碰到那相士,竟因行善改相,变为前程无量的好相。

有个现在还在世的老算命先生,他算自己六十岁那年恐怕度不过去,就避到镇江的焦山,在长江的江中孤岛上住了两年,竟然也安然没有死。

我有个老友刘君,北洋政府时代在北京做事,算命的说他命中有一妻两妾;在当时的北京风气,男子娶妾是很平常的,有地位有钱的人,不必命中有妾才娶妻,发妻也不一定要反对的。但因这位刘先生,他平常已经反对娶妾,有意与命运抗衡,偏不娶,后来生了三个孩子都夭折了,算命的说他妻不留子,妾才能留子。亲戚朋友们也都劝他纳妾,但他偏不纳。

结果,五十多岁他的太太又生一个儿子,长大成人,终然把命运的支配也硬改过来了。

这类事例固然不多,但我们必须承认有此事实。不过,要注意的这裹有行善与作恶的分别,命中有妾而不娶妾是行善;若命中无妾而要娶妾,或因自己享受而娶妾,那便是作恶了。属于行善之事,反抗命运可能成功;因为这正大光明,于心无愧之事,便是造化命运的动力。

如果为看作恶而去反抗命运,那便非失败不可的。此种属于行为心理作用,本身就是命运的动力,万不可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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